2019-09-12 13:52:505875人阅读
7月17日,马斯克宣布:已经找到了高效实现脑机接口的方法。他拥有的公司Neuralink, 在开发连接人类和计算机的超高带宽脑机接口上有了新的成果。
脑机接口,或许是生物黑客寻找的答案。
“生物黑客,这听起来很疯狂,但其实呢,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群渴望让自己变得更完美的人。”
这个群体的诞生源于两场运动:DIY biology运动和Grinder运动。前者提倡让基因科学和生物实验走向大众,号召每个人都有资格接触生物科技,自己动手。后者则是一群热衷大众科学的人,因为喜欢身体改造而志同道合地形成了小团体。
他们对技术有着纯粹的追求,甚至于不惜用自己做实验,往往青睐于通过实践经验来积累认知,简单地说,喜欢直接上手,给身体赋予联网能力,追求让身体拥有更旺盛的精力、更好的注意力,更强的记忆力。
有一个家伙,为了获得短暂的夜视能力,就在自己的眼珠子里注入特殊制剂。在注射后的两个小时,他可以在黑暗中看清10米外的手掌大小的物体,辨别50米开外人的行动方向,虽然到了第二天,他的视力就恢复了正常。
Freebuf专访过的生物黑客Patrick Paumen,更是在体内植入了共计9 个 RFID 植入式标签和 5 个钕磁铁植入物,仅仅是想知道感受到磁场和电磁场是一种什么体验。
出生时即患有色盲症的尼尔·哈比森,在一个外科医生朋友的帮助下,把一根电线植入到了头骨中,天线上装有数码相机,可以识别300多种颜色,而不同的颜色,会发出不同的声波。
当他第一次购买一双红色袜子,其实是因为喜欢红色袜子发出的声音……
显然,生物黑客并不都是极端的,但他们一定是充满实验精神的。当生物黑客们聚集到一起,他们就会创造出一个成人迪士尼乐园,充满神奇与幻想成真。
也比如,仿佛黑客帝国一般的 “脑后插管”?
对于生物黑客来说,脑机接口显然比普通的体内植入(无线通讯晶片、LED 灯、磁石、RFID)更接近他们的理想:达到更完美的自己。
马斯克的“脑后插管”可以理解为大脑和计算机之间的转换器,它从大脑获取信号,分析它们并转换成命令,然后把这些命令再次转换为计算设备可以做出的输出。而承担接口的角色就是微电极阵列(MEAs)。
在展示中,我们发现Neuralink选择的是 ” 硅阵列 “+” 柔性阵列 ” 的微电极阵列组合,通过“缝衣机器人”将“头发丝”(单根内阵列布置 64 个电极)植入大脑,抓取信息,再通过定制芯片处理脑部微电极的获取信息。
缝衣机器人及脑机接口效果图
这看起来确实很黑客帝国。事实上,生物黑客和大脑,早在40多年前就已经开始较劲了。
在八九十年代,资深的神经科学家Phil Kennedy就研究出了一种亲神经电极,可以让电极长时间植入人脑。在1998年,Phil甚至找到了一位瘫痪的实验对象,通过植入电极,让这位患者实现了用意识打字。
此后,他又做了数次实验,可惜却都以失败告终。屡次的失败让Phil失去了资助和实验资格,但他却做出了一个震惊世人的举措,自费寻找医生,在自己的大脑中植入电极,并将实验数据共享……
Phil作为生物黑客对脑机接口研究的热忱令人难以想象,而尽管马斯克的脑后插管不算新鲜,但其在技术和可落地性上确实都有了很大的进展。
1、尺寸:相较于传统的脑机接口,Neuralink 公布的微电极阵列开始比较接近实际的细胞大小。
2、数量:电极数目增加了 30 倍,目前整套装置一次可以监测到1000多个神经元的活动。(虽然距离大脑860 亿个脑细胞还远远不够)。
3、已完成19次动物实验,最早明年可以开始人类临床试验,主要针对严重的未被治疗的疾病患者。
在脑机接口研究时隔40多年后,它的现实可能性再一次被拉高,对于生物黑客来说确实是一场狂欢,但值得冷静的是:
在动物上成功的实验施加在人身上是否能取得同样的功效?
电极尺寸和数量还有提升空间,只有量级的提升才能应对大脑内860 亿个脑细胞、860 万亿个突触。
大脑细胞、神经间的信息如何传递等,脑海中还有广袤的未知需要一步步探索。
最后,生物黑客会在脑机研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同样备受争议。
如果说马斯克的脑机接口让我们注意到了生物黑客这个小众群体,那么Aaron Traywick之死,或许是让大众开始重新审视他们的节点。
2018年5月,28岁的生物黑客Aaron Traywick被发现死在了华盛顿特区。
为了“绕过”监管者FDA,Aaron Traywick所在的神经生物公司Ascendance公司愿意放弃科学方法和医疗协议而对自己做实验。他本人还曾在媒体聚光灯之下露出大腿,给自己注射了一支 DIY 出来的、没有经过任何临床试验的疱疹治疗针剂,因此而声名大噪,褒贬不一。
一部分人认为生物黑客是迈出第一步的勇敢先驱者,他们的实验会带来革命,推动可穿戴设备、互联技术的发展,甚至让人借助工具超越肉体的局限。
譬如可意念控制的假肢、可穿戴的视觉辅助器都是可佐证的事实。通过植入电极的方式接收特定脑区域的信号,甚至反过来施加刺激,从而改善残障人士在某一功能上的损伤。
当然,也有一部分反对的声音不能忽略:
1、习惯绕过监管的生物黑客,是否会因为过激而在实验中造成不可逆伤害。
生物黑客往往拿自己开刀,而DIY药剂、过激的操作、保障不全的体内植入都是潜在的危机,随时会对自身和其受众带来致命反噬,Aaron Traywick的死亡原因就被怀疑与DIY药剂有关。
2、进入门槛低,却做着“革命性”的事情
生物黑客中不乏硅谷精英、医学高才,但也有人甚至缺乏基本的医学实践知识,难以配备成熟标准的操作设备,却做着身体改造等专业性极高的事情,再加上监管难度大,涉及领域广,导致了生物黑客群体素质参差,争议极大。
3、工具或许会带来“分裂”的开端
一些人则认为围绕生物黑客所做的事情会是人类分裂成不同物种的开端。因为工具从来都是帮助使用它的人获得更大的权力,而受限于初始资本,最先获得技术/工具的只有头部的一群人,这让他们提升了智力(专注力、知识广度、更多精力、更容易掌握技能、汲取的信息更有价值),从而使得富裕者更富有,贫穷者更落魄,马太效应再一次完美展现。
4、安全与隐私问题:
安全的边界是在变化的,如果脑机成为现实,如何保护大脑安全似乎也成为了理所应当的议题和忧患。普通黑客最多黑进设备获取储备信息,而以后生物黑客是否可能直接黑入大脑?细思极恐。
尽管脑机接口落地仍然是遥远的疆界,但是对于生物黑客来说,假如那一天真的到来,是继续推进自我实验,还是后退几步以安全为先?仍然没有一致的答案。
但是,通过了解,我们可以看到的是这个群体的大胆、挑战、实验精神,也衷心希望,这个小众的群体能进一步规范化发展,真正带来正向的推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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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kirazhou